市场撤了,人走了没有?
广内天陶、右内恒通万龙等几个批发市场已撤市半年多了,但记者连日走访发现,市场撤了,人并没走,原来的商户有的在附近打起了游击,有的则另租摊位继续经营。
“市场撤了,只好在街边打游击”
位于广安胡同南口东侧的天陶菜市场曾经特别红火,最多时市场里有200多个摊位。如今,市场已经没了,铁皮围挡内是一片瓦砾。
“这里春节前后就撤市了,我们这些商户一部分去了对面老城根儿的早市,一部分在街边打游击。”推着板车卖水果的小贩扈女士说。
扈女士是河南人,在天陶卖菜已有七八年了。撤市后,她先在附近找了个临时工作,可干了两个月就受不了了。“我们这些人自由惯了,怕人管,所以只好在街边打游击。”扈女士说。
“原来在天陶市场时,一个月能赚5000多元,现在打游击要少赚一千多,天天还被城管撵着跑。”尽管如此,扈女士还是愿意在街边干,因为“进那个早市每个月光租金就5000多元,在街边水果蔬菜一样好卖,这不,从7点到10点,我已卖了200多斤水果,剩下的100多斤一会儿就能卖完。”
在天陶市场的老商户里,与扈女士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。从广安胡同南口向北,路两边有二三十个街边摊,有卖菜的、卖西瓜的、卖豆制品的,也有卖杂货和服装的。记者一问,他们原来都是天陶的小贩,不少人就租住在附近。批发市场撤了,他们不愿意走,又不愿意进租金很高的早市,就只好走上街头。
在路北卖西瓜的老张说,“我是天津人,来这做生意20多年了,离不开了。”
“知道违规,也只能扛着”
在老张摊上买西瓜的林大妈告诉记者,原来的天陶市场特别火,也特别乱,每天都堵车,但东西便宜。现在一部分商户都上台上(老城根儿)的早市了,“这下可好,下面的市场撤了,台上的早市却乱了套。”
顺着林大妈手指的方向,过了马路就看到一个高台,高台上是一处居民楼的底商,也就是林大妈所说的早市。早市门前的便道上摆满了摊位,剩下的地方堆着三轮车和杂物,六七米宽的便道只剩下两米多宽。
在便道上经营的东北人刘大爷说,他们一家5口,原来在天陶卖豆制品。“那时候,这个早市的摊位费800元一个月我都没有来。天陶一撤,这里的摊位费一下涨到5000多元,实在交不起,就只能在便道上摆摊了。就是交得起,也进不去。因为这个早市才100多个摊位,天陶撤市时,市场里的摊位至少有200个。”
“一大家子人都靠这摊儿活着,知道违规,但也只能扛着。”刘大爷说。
“安家多年,不会离开”
从广安胡同向西,记者来到红莲南路东头的红莲菜市场。听当地商户说,这里也要撤市了,但具体的时间还没定。
来自河北的赵明在这里卖水果8年了,租了两个摊位,一个月摊位费6000元。“我每个月能纯落下3000多元,除了房租1000多元,养活老婆,供孩子上学,也所剩无几了。现在儿子在附近的小学上学,那所小学至少有一半都是我们这些商户的子弟。”
“要是市场撤了,我就得考虑在这附近干别的,实在不行就只能到路边上去卖水果。”赵明说。
“为什么不回老家呢?”记者问。
赵明说,“老家一家5口才一亩地,根本挣不出来。在北京,好赖也比老家强。”
红莲菜市场至少有100多家商户,大部分人都把全家接过来了。赵明也明白,这些低端的批发业态特别影响市容和环境,撤市是早晚的事儿,只能干一天算一天。在近一年,已有很多市场撤掉了,像广内、小马厂等,他知道的已撤了四五处,“我的老乡里,一些在附近的马路上打游击,一些开始把生意向郊区转移了,回老家的还真没听说。”
赵明说,“已在北京安家多年了,就是市场没了,我们也不会离开。”
实习生 张育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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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城今年再撤7市场
西城区此前透露,今年计划关停、规范、提升21家市场,除了已经撤除的两个市场外,还将撤除7个市场。
按照“转移、调整、升级、撤并”的思路,西城区将撤除与首都功能核心区功能不相匹配的产业业态,将腾退出来的空间更多地用于环境建设和为居民提供公共服务。要撤除的是那些不符合规划要求、存在安全隐患、利用违法建设经营、占压管线、严重影响周边环境的市场,包括一些经营小商品批发、电子产品、奖牌奖章制作、塑钢窗加工的市场及小街小巷、河道两岸等区域内各种非法早市、夜市等。对于撤市后群众买菜等刚性需求,将通过超市、农超对接、优化社区便民网点、便民菜站等来解决。
(http://bjwb.bjd.com.cn/html/2014-07/02/content_192930.htm《北京晚报》,7月2日,07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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